第47章 平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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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显而易见的答案，沐曦也不奇怪万俟渊会把幕后主使联想到李姨娘身上。
况且以李姨娘的本事，就算是，的确也只能请得来一些毛贼而已。
“之前我做了很多事让她们吃了亏，母女俩本来就看不惯我，再这么一搅和，恨我入骨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。”回想起以往荒唐，她自嘲笑道:“至于我为什么会这样做，我想你也是明白的，而且自傲无知的伪装一旦丢掉，就再也装不回去了，李氏母女俩恨我入骨，所以才会想杀我。”
从前那些事，不管是为了争取时间寻找顾霄也好，不想再忍气吞声过下去也罢，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顺其自然，待回了圣京，更艰难的日子还在后头呢。
万俟渊沉默良久，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紧紧握住，郑重承诺道:“别怕，以后我护你。”
“不必了，我并不怕她们，小时候我娘不让我和姐姐与李氏母女争锋，我还以为李姨娘有什么天大的本事，后来我才知道，仗着我父亲的宠爱作威作福，便是她们最大的本事了。”
沐曦不着痕迹的抽出了手，起身为万俟渊理好被子，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，礼貌客气的柔声道谢:“沐曦多谢殿下如此关怀，惭愧的是我无以为报，所以恳请殿下往后不必再为我费心，实在是不值得如此。时候不早，我就先走了。”
万俟渊没有再说什么，静静的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，直到沐曦走出了屋他都还没有从沉思里缓过神来。
与万俟渊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，雯儿一直守在门口等沐曦未曾离开，雯儿骤然得见故人很是高兴，见沐曦走出屋来了，笑着一把拉过沐曦，亲切搂着她的手臂往回走。
廊前的花坛里月季、石榴花鲜红艳丽似锦，一眼望不到尽头，雯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，重逢的欢喜还没有减退，不觉间撒起娇来:“姐姐，那些石榴花有什么好看的，沐姐姐你看看我吧，你都不知道，哥哥每着我学规矩做女红，我都要烦死了。”
沐曦收回目光，她记挂着万俟渊的伤势，没有什么心思理会雯儿淘气的模样，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是该好好学的，你哥哥也是为了你好。”
雯儿来临雍这几个月里，她把哥哥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，哥哥待嫂子关怀备至体贴入微，两人相敬如宾，恩爱和睦看不出丝毫破绽。
嫂嫂对她很好，到临雍进了许府后，她一句闲言碎语都没有听到，所有人都对她友好和善，她没有脸再胡闹下去，让哥哥难堪。
就是哥哥不像从前那般温和了，不爱笑也不爱说话，沉稳中透着冷漠疏离，仿佛像一滩死水，丢再多的石子下去也不会激起波澜。
雯儿咬唇思忖着，她想开口说点什么劝沐曦姐姐宽心，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。
前些日子送去圣京报平安的信上都没能说出口，现在对着活生生的沐姐姐，她就更说不出口了。
“雯儿，带我去拜见府中长辈们还有你嫂嫂，这些日子，定是要叨扰了。”
沐曦突然出声打乱了雯儿的思绪，她神色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，既然说不出口，那就永远都不必说了。
沐曦将雯儿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在眼里，她也懒得点破。
此刻她人在许府，少不得要见着顾霄和许妧娮情深意浓的场面，雯儿大概是想劝慰她不要伤心罢了。
雯儿见沐曦没有丝毫难过伤心之色，也暂且放下了心事，仍和沐曦说说笑笑的往许妧娮的院子里去。
两人才进到院子，一身萱草色华锦团花纹大袖襦裙的许妧娮便由人扶着走出屋来相迎，待那略显笨重的身影走近，许妧娮柔美温婉的面容也看得越发清晰明了了。
沐曦忙快步上前恭敬福身道：“许姐姐身子不便，怎么还亲自出来了，当心身子才是。”
“不要紧的，妹妹快请进屋里坐。”许妧娮亲昵的拉过沐曦的手，满面笑容的带着她往房里走。
许阮娮已经有快六个月的身子了，除了凸起的腹部，整个身子仍是纤瘦的。
进屋后沐曦又恭敬福了福身子，许阮娮一手扶着肚子，一手微抬虚扶了沐曦一把，柔声道:“妹妹这些日子受苦了，几日前相公他收到王爷的玉扳指和求救书信，就一直坐立不安，可信上没有具体的日子，也没有确切的路线，好在这信是送到了，相公这几日都派人在城外各处道路上查探，总算是在今日救下了你们，我也放心了。”
沐曦心中疑惑一扫而过，随即敛眉轻声道:“劳许姐姐挂念，这一路还算平安，接下来这些时日，还需要麻烦贵府，叨扰了。”
“这是哪里的话，这些日子缺什么只管来同我说；雯儿，你沐姐姐舟车劳顿，这些日子你可得好好照顾哦，让你沐姐姐好好休息。”
雯儿在一旁欢快点头：“这个自然，嫂嫂放心。”
互相寒暄半晌，同许妧娮闲聊过后沐曦便同雯儿回了房，提心吊胆了一整日，她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。
翌日，雯儿躺在椅子里怀抱着白猫，一手拿着银铃铛逗猫玩耍，哼哼唧唧道:“沐姐姐，咱们出去走走吧，在这房里呆坐着好无趣啊。”
“我就不去了，你自己去吧，我在这儿等你回来。”沐曦头也不抬的坐在案前看书，一点儿要出门的兴趣也没有。
雯儿翻身坐起，叹道：“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临雍，怎么也不出去逛逛，沐姐姐，你变了。”
的确是变了，现在的她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，以前不顾一切也要做到的事情，她再也不敢做了。
沐曦不想与雯儿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，转口问道:“对了，怎么不见那只小黑猫呢，去哪儿了？”
雯儿很容易就被沐曦带偏了心思，立马想起生了病后不爱动的小黑猫，叹息道:“到了临雍之后，小黑猫就病了，一直吃着药也不见好，这些日子它一直病恹恹的爱睡觉犯懒，现下就在丫头房里睡着呢。”
沐曦这才从书中移开目光，皱眉心疼道:“实在是可怜，快把它带上来我看看，拖了这么久都没好转，也不知是什么病。”
雯儿依言让丫头连猫带窝把小黑猫端了上来，它半大不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卧在猫窝里，丫头伸手去抱它，它也静静地不动弹。
沐曦伸手接过软塌塌的黑猫放在膝上，轻轻抚摸着它有些扎手的皮毛，低声叹道：“这是怎么了呢，我瞧着小白好好的，你怎么病了？”
小黑猫许是闻到了沐曦身上的气味儿，又听见沐曦说话，勉强翻着白眼睁开了金色的眼眸，弱弱的叫了两声。
雯儿抱着白猫走到沐曦面前，惊讶道：“它还记着你诶沐姐姐，也愿意叫唤了，如此想来，当时只怕是它舍不得离开姐姐，这才会病了。”
沐曦摸着软软的猫头，低头看着小黑猫的眼睛，笑道：“是这样吗？”
黑猫喉咙里发出了呼噜噜的声音，安安静静的团在沐曦腿上，又睡着了。
沐曦轻轻的抚摸着猫毛，和雯儿说了寥寥几语之后，屋里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接下来这些日子，沐曦一直呆在雯儿的院子里照顾小黑猫，说来也是奇怪。
小黑猫肯乖乖吃药了，胃口也好了起来，看着小黑猫身体日渐恢复强壮，沐曦也总算是松了口气。
瞧着日渐活泼的小黑追着小白满屋子的跑，雯儿止不住的称奇：“我就说呢，小黑它是个有灵性的猫，就是念着沐姐姐你才病了的，现下好了，姐姐这回不如就把小黑带走吧。”
“好。”沐曦弯腰轻声将小黑唤到跟前抱起，笑着点了点头。
接下来的日子，沐曦除了在雯儿院子照顾小黑，再有空闲时便是去看看养伤的万俟渊，见他恢复得很好，伤口已经结疤，人也一日比一日精神，担忧的心也终于跟着安稳下来。
至于别的地方沐曦一处也没去，雯儿要带她去街上逛、去游湖采莲、去采花扑蝶，哪怕是去园子里坐坐她也不肯。
雯儿强求不了沐曦，自然也懂得沐姐姐的顾虑，这是不想遇到哥哥，以免再生波澜。
一来二去，她也只好耐下性子陪着沐曦在院子里枯坐。
沐曦闲着的时候多，她没什么能为万俟渊操心的，只能亲自熬些补汤给他送去，略表心意。
这日沐曦照旧算着时辰去他房中，提着食盒进屋，却没能如常避开顾霄。
今天顾霄不知和万俟渊在商量什么，聊的时间有些长了。
沐曦垂首进屋，默默地将盒子里温着的汤盅拿出，声音平静:“殿下，今日是党参黄芪乳鸽汤，记得趁热喝；沐曦先退下了，两位慢聊。”
沐曦的确不愿见顾霄，哪怕多看一眼都有可能会生出是非的人，她不想再闹出什么风波了。
“沐曦！你等等！”顾霄追了出来，快步走到她面前，沉声道:“我们聊聊吧，就在前面亭子里，好吗？”
剩下的话早日说明白也好，这么拖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。
沐曦径自走到亭子里坐下，垂首低声道:“有事就请说吧，我听着。”
“你你还想回去吗？”顾霄在她另一侧石凳上坐下，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，看向她的目光里难得有了波动，带有些许期待，还有想要确认她答复的迫切。
如此显而易见的答案，沐曦也不奇怪万俟渊会把幕后主使联想到李姨娘身上。
况且以李姨娘的本事，就算是，的确也只能请得来一些毛贼而已。
“之前我做了很多事让她们吃了亏，母女俩本来就看不惯我，再这么一搅和，恨我入骨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。”回想起以往荒唐，她自嘲笑道:“至于我为什么会这样做，我想你也是明白的，而且自傲无知的伪装一旦丢掉，就再也装不回去了，李氏母女俩恨我入骨，所以才会想杀我。”
从前那些事，不管是为了争取时间寻找顾霄也好，不想再忍气吞声过下去也罢，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顺其自然，待回了圣京，更艰难的日子还在后头呢。
万俟渊沉默良久，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紧紧握住，郑重承诺道:“别怕，以后我护你。”
“不必了，我并不怕她们，小时候我娘不让我和姐姐与李氏母女争锋，我还以为李姨娘有什么天大的本事，后来我才知道，仗着我父亲的宠爱作威作福，便是她们最大的本事了。”
沐曦不着痕迹的抽出了手，起身为万俟渊理好被子，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，礼貌客气的柔声道谢:“沐曦多谢殿下如此关怀，惭愧的是我无以为报，所以恳请殿下往后不必再为我费心，实在是不值得如此。时候不早，我就先走了。”
万俟渊没有再说什么，静静的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，直到沐曦走出了屋他都还没有从沉思里缓过神来。
与万俟渊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，雯儿一直守在门口等沐曦未曾离开，雯儿骤然得见故人很是高兴，见沐曦走出屋来了，笑着一把拉过沐曦，亲切搂着她的手臂往回走。
廊前的花坛里月季、石榴花鲜红艳丽似锦，一眼望不到尽头，雯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，重逢的欢喜还没有减退，不觉间撒起娇来:“姐姐，那些石榴花有什么好看的，沐姐姐你看看我吧，你都不知道，哥哥每着我学规矩做女红，我都要烦死了。”
沐曦收回目光，她记挂着万俟渊的伤势，没有什么心思理会雯儿淘气的模样，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是该好好学的，你哥哥也是为了你好。”
雯儿来临雍这几个月里，她把哥哥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，哥哥待嫂子关怀备至体贴入微，两人相敬如宾，恩爱和睦看不出丝毫破绽。
嫂嫂对她很好，到临雍进了许府后，她一句闲言碎语都没有听到，所有人都对她友好和善，她没有脸再胡闹下去，让哥哥难堪。
就是哥哥不像从前那般温和了，不爱笑也不爱说话，沉稳中透着冷漠疏离，仿佛像一滩死水，丢再多的石子下去也不会激起波澜。
雯儿咬唇思忖着，她想开口说点什么劝沐曦姐姐宽心，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。
前些日子送去圣京报平安的信上都没能说出口，现在对着活生生的沐姐姐，她就更说不出口了。
“雯儿，带我去拜见府中长辈们还有你嫂嫂，这些日子，定是要叨扰了。”
沐曦突然出声打乱了雯儿的思绪，她神色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，既然说不出口，那就永远都不必说了。
沐曦将雯儿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在眼里，她也懒得点破。
此刻她人在许府，少不得要见着顾霄和许妧娮情深意浓的场面，雯儿大概是想劝慰她不要伤心罢了。
雯儿见沐曦没有丝毫难过伤心之色，也暂且放下了心事，仍和沐曦说说笑笑的往许妧娮的院子里去。
两人才进到院子，一身萱草色华锦团花纹大袖襦裙的许妧娮便由人扶着走出屋来相迎，待那略显笨重的身影走近，许妧娮柔美温婉的面容也看得越发清晰明了了。
沐曦忙快步上前恭敬福身道：“许姐姐身子不便，怎么还亲自出来了，当心身子才是。”
“不要紧的，妹妹快请进屋里坐。”许妧娮亲昵的拉过沐曦的手，满面笑容的带着她往房里走。
许阮娮已经有快六个月的身子了，除了凸起的腹部，整个身子仍是纤瘦的。
进屋后沐曦又恭敬福了福身子，许阮娮一手扶着肚子，一手微抬虚扶了沐曦一把，柔声道:“妹妹这些日子受苦了，几日前相公他收到王爷的玉扳指和求救书信，就一直坐立不安，可信上没有具体的日子，也没有确切的路线，好在这信是送到了，相公这几日都派人在城外各处道路上查探，总算是在今日救下了你们，我也放心了。”
沐曦心中疑惑一扫而过，随即敛眉轻声道:“劳许姐姐挂念，这一路还算平安，接下来这些时日，还需要麻烦贵府，叨扰了。”
“这是哪里的话，这些日子缺什么只管来同我说；雯儿，你沐姐姐舟车劳顿，这些日子你可得好好照顾哦，让你沐姐姐好好休息。”
雯儿在一旁欢快点头：“这个自然，嫂嫂放心。”
互相寒暄半晌，同许妧娮闲聊过后沐曦便同雯儿回了房，提心吊胆了一整日，她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。
翌日，雯儿躺在椅子里怀抱着白猫，一手拿着银铃铛逗猫玩耍，哼哼唧唧道:“沐姐姐，咱们出去走走吧，在这房里呆坐着好无趣啊。”
“我就不去了，你自己去吧，我在这儿等你回来。”沐曦头也不抬的坐在案前看书，一点儿要出门的兴趣也没有。
雯儿翻身坐起，叹道：“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临雍，怎么也不出去逛逛，沐姐姐，你变了。”
的确是变了，现在的她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，以前不顾一切也要做到的事情，她再也不敢做了。
沐曦不想与雯儿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，转口问道:“对了，怎么不见那只小黑猫呢，去哪儿了？”
雯儿很容易就被沐曦带偏了心思，立马想起生了病后不爱动的小黑猫，叹息道:“到了临雍之后，小黑猫就病了，一直吃着药也不见好，这些日子它一直病恹恹的爱睡觉犯懒，现下就在丫头房里睡着呢。”
沐曦这才从书中移开目光，皱眉心疼道:“实在是可怜，快把它带上来我看看，拖了这么久都没好转，也不知是什么病。”
雯儿依言让丫头连猫带窝把小黑猫端了上来，它半大不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卧在猫窝里，丫头伸手去抱它，它也静静地不动弹。
沐曦伸手接过软塌塌的黑猫放在膝上，轻轻抚摸着它有些扎手的皮毛，低声叹道：“这是怎么了呢，我瞧着小白好好的，你怎么病了？”
小黑猫许是闻到了沐曦身上的气味儿，又听见沐曦说话，勉强翻着白眼睁开了金色的眼眸，弱弱的叫了两声。
雯儿抱着白猫走到沐曦面前，惊讶道：“它还记着你诶沐姐姐，也愿意叫唤了，如此想来，当时只怕是它舍不得离开姐姐，这才会病了。”
沐曦摸着软软的猫头，低头看着小黑猫的眼睛，笑道：“是这样吗？”
黑猫喉咙里发出了呼噜噜的声音，安安静静的团在沐曦腿上，又睡着了。
沐曦轻轻的抚摸着猫毛，和雯儿说了寥寥几语之后，屋里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接下来这些日子，沐曦一直呆在雯儿的院子里照顾小黑猫，说来也是奇怪。
小黑猫肯乖乖吃药了，胃口也好了起来，看着小黑猫身体日渐恢复强壮，沐曦也总算是松了口气。
瞧着日渐活泼的小黑追着小白满屋子的跑，雯儿止不住的称奇：“我就说呢，小黑它是个有灵性的猫，就是念着沐姐姐你才病了的，现下好了，姐姐这回不如就把小黑带走吧。”
“好。”沐曦弯腰轻声将小黑唤到跟前抱起，笑着点了点头。
接下来的日子，沐曦除了在雯儿院子照顾小黑，再有空闲时便是去看看养伤的万俟渊，见他恢复得很好，伤口已经结疤，人也一日比一日精神，担忧的心也终于跟着安稳下来。
至于别的地方沐曦一处也没去，雯儿要带她去街上逛、去游湖采莲、去采花扑蝶，哪怕是去园子里坐坐她也不肯。
雯儿强求不了沐曦，自然也懂得沐姐姐的顾虑，这是不想遇到哥哥，以免再生波澜。
一来二去，她也只好耐下性子陪着沐曦在院子里枯坐。
沐曦闲着的时候多，她没什么能为万俟渊操心的，只能亲自熬些补汤给他送去，略表心意。
这日沐曦照旧算着时辰去他房中，提着食盒进屋，却没能如常避开顾霄。
今天顾霄不知和万俟渊在商量什么，聊的时间有些长了。
沐曦垂首进屋，默默地将盒子里温着的汤盅拿出，声音平静:“殿下，今日是党参黄芪乳鸽汤，记得趁热喝；沐曦先退下了，两位慢聊。”
沐曦的确不愿见顾霄，哪怕多看一眼都有可能会生出是非的人，她不想再闹出什么风波了。
“沐曦！你等等！”顾霄追了出来，快步走到她面前，沉声道:“我们聊聊吧，就在前面亭子里，好吗？”
剩下的话早日说明白也好，这么拖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。
沐曦径自走到亭子里坐下，垂首低声道:“有事就请说吧，我听着。”
“你你还想回去吗？”顾霄在她另一侧石凳上坐下，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，看向她的目光里难得有了波动，带有些许期待，还有想要确认她答复的迫切。